一道极不自然的边界线上，炸弹的回声终于被人类的语言取代。10月18日，在卡塔尔多哈，巴基斯坦与阿富汗终于点头——来，我们暂时不打了。副总理兼外长达尔深夜发推，说这叫“第一步”，像是父母离婚后艰难的一次见面。但谁信呢？停火协议，最会骗人。

阿富汗代表的声明倒是老实，前脚停战，后脚签字，只差没全程开直播。纸面上很体面：不再相互开火，不窝藏敌对分子，不搞小动作，基础设施和老百姓都该安全些。但下一步呢？建立监督机制，土耳其要来做东，然后还要可核查。这么多条条款款，只能说明一个事实——彼此都不信任，在“和平”的牌局上，手里还攥着底牌。

扎比乌拉·穆贾希德的发言冷静得像寒冬夜灯下的影子，条分缕析地说双方不会再支持针对对方的组织。真能如此？阿富汗这些年被塔利班、极端分子、各路武装搅得天昏地暗，想靠一纸声明约束什么，纯属天真。巴基斯坦更会算账，谁要是还敢越线，就等着点火。

我常怀疑，国际舞台的协议有多值钱。最新的数据——今年光是巴方指控来自阿富汗境内的袭击，次数已经跳表。普通人很难想象，每一组数字背后，都是村庄的哭声和父母的白发。条款可以翻译成任何语言，却从未能制止子弹的速度。

想象一个黄昏，边界线两侧的男人依然带着步枪巡逻，孩子们乱跑着踩到未爆弹。停火了吗？可能吧，也可能只是紧急换了个剧本，枪声从正午挪到深夜。大国不会来擦屁股，能来充当“中间国”就不错，能建立监督体系全靠商务舱的咖啡不洒。

互信？从未有过。上轮的“双边对话”还没凉，下一轮就在土耳其准备。国际社会一直是这场游戏里的奶妈和裁判，表面上催促和平，暗里盯着自己那份地缘红利。大家都明白，如果一天之内办公桌上的协议能生出奇迹，联合国早就倒闭了。

现实是荒诞的。昨天的战壕尚未填平，今天的合照已在推特热搜。还要机制，还要调停，还要第三方坐镇。巴基斯坦担忧的，并非只是眼前的火力，更是明天清晨的那一声突发。阿富汗的口头保证，往往输给边境外溢回来的恐慌与怨气。

协议？我只能信一半。就像夜里在边境小镇醒来，门外狗吠，远方若隐若现的灯火。这世界连和平都要试用期。也许哪天监督员喝醉了，一切回到原点。没人敢说未来更好，倒都习惯了在反反复复的停战里左躲右闪，像是打碎自己命运的那只杯子，拼了又碎，碎了又拼。

我时常惊诧于，国际关系如此熟悉地演绎着旧剧本。有大国，有中间人，有机制，有协议，最后还得靠两国士兵深夜对峙时的忍耐力。协议中的“不再支持敌对组织”，听起来像场集体自欺。信誓旦旦，现实却总是在纸背上开出鲜血的斑点。

夜色还未过去。卡塔尔会议室里的冷气太足，协议文本上的墨迹还没干。可边界那头，混乱正嗅着风声，一点不肯妥协。明天会安稳吗？别问我，问时间本身。